蛾颜

搞cp的~

【深呼晰\双.性】性别苦旅【达尼亚衍生】

二婚带崽老王x迷惘双\性人深深,达尼亚歌词衍生

6k+HE、伦\理、乌克兰涉外婚介提及、第三方记录视角、请勿上升所有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1

周深是一位双\性人,身为男性的他有着残缺的子\宫和卵\巢,出生没多久就被爹娘扔在了医院,一直跟着穷亲戚过活。

青春期是建立性别观念的时候,周深的月\经时而光顾时而溜走。他偷偷拜托学校的心理老师,上网查了一些类似的事情,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可以怀孕的,就遁入了奇怪的、令他恐惧的思维泥沼。

他从小学习成绩就很好,但穷亲戚不愿意为他掏钱上学,再加上时常被人讥讽打压成了自卑少言的性格,初中毕业以后就没有再上学了。

社会上常见的打工工种实在不适合一个神志濒于崩溃的双\性人,周深自己都认不清自己,自然无法出去接触社会上的来来往往。

这一躲就是二十七年,偏远的农村最畏惧的就是流言,亲戚都把他成什么恶灵怪物,不敢撵他更不敢碰他,他本来就没有勇气迈出家门,被这种封闭式的隔阂阻碍着,成了个缩头乌龟。

终于有一天,有个当什么涉外婚介中介的亲戚来找周深,周深不知道什么是涉外中介,亲戚跟他解释,说是能方便把他嫁出去的好事,来问他愿不愿意出去。

周深知道他的语言能力很强,他小时候看电视就发现了,自己学什么语都很快。

他也能看出来亲戚口中的不容置喙,在僵硬的农村把一个半男不女的人养废到这么大,已经算是祖坟烧高香感恩戴德。

周深临走之前把那天的夜熬了个对穿,收拾好了瘪瘪的行李,决定跟着中介亲戚走了。

涉外婚介中介这个职业,说得好听点叫洋中介,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社会底层的中国人。

中国人最会坑中国人了,没人给这些中介们发工资,他们唯一的收入就是男人把少女们带走、从而给他们捞一笔中介费。

周深从未去过机场,穷亲戚也没去过几回,但亲戚更为年长,所以装的更有底气。

周深的手被粗糙的蛇皮袋子嘞的通红,他不敢怀疑亲戚为什么只提了个手提包当行李,只是小跑着跟在亲戚身后,生怕被甩掉。

 

2

十个多小时的飞机和好几个小时的转车把周深绕的头痛欲裂,亲戚把周深介绍给了利沃夫那边对接的婚托,异国他乡,周深除了一个矮胖的、仅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外,便再也没有任何认识的人了。

婚托把周深带到了一家宾馆安置,并给他介绍了他的伙伴——一群少女。

那是一群跟他相似又不相似的人,她们都是婚托或者中介找来的,她们没结过婚,有些连对象都没谈过。她们都是小学或者初中毕业的少女,听说包吃住还能搏一个好前程,多半家里问都不问她们是怎么想的,就答应了。

乡下来的少女们没有什么漂亮的模样,白净的周深在她们中间倒像个未成年的瓷娃娃。

少女们叽叽喳喳地把周深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她们问他是不是亚洲人、说他肯定是中国人因为亚洲只有中国人、问他为什么年纪这么小就来到这里、还有可怜他被骗了自己都不知道的……

可惜初来乍到、只会简单问候的周深听不懂叽里咕噜成串儿的乌克兰语,不然就得笑个前仰后合了。

少女们只会种田和做饭,以后还会生养孩子,其他的什么都不懂。

她们是穷人。穷人是什么概念呢?穷人会在买菜的时候为了缺斤少两的菜和菜农吵个不可开交,穷人家的姑娘生不出儿子会被婆家人和丈夫虐待欺凌,穷人没读过书或者不想读书所以看不到除了小家之外任何的世界……

有人说穷人是社会的蝼蚁,他们拼命地挣扎在每一个阴暗潮湿的缝隙,没有占用过多的社会资源,却遭受了最绝对的白眼,这是他们的命不好,也与他们的格局大小有关。

为了摆脱糟糕的生存环境,空有青春的少女们只能通过嫁人这一原始的、出卖肉\体的方式过上更好的日子,遗憾的是她们太过于狭义,忘了自己除了年轻还拥有头脑灵活、好胜心强、浪漫聪颖等更多的资本。

周深的语言天赋比他想的还要高,在近乎无限等候的日子里,他逮着机会就跟这群小姑娘聊天。

他的声音细细软软,长得又可爱,少女们都看不出他是二十七岁的“男人”,反而感觉他是被骗来的可怜女孩。周深趁着这个契机拼命地学乌克兰语,他得了空就说,有种自己不是在等着被选去当别人家老婆、而是在语言学校上课的畅快感。

日子一天天地过去,少女们的人数越来越少,周深也逐渐地无所谓了起来,从最初的满心慌乱变为了莫名的平静,他年龄不小了,懂得自然更多。

总会轮到自己的,周深后悔,自己可能会成为别人身下的奴隶,周深不后悔,自己来就是为了学一门语言,他说不好,从小到大他的脑子都是混乱的。

每天都会有几波人被拉出去相亲,这会的人里就有周深。他们被塞进狭小的面包车里,彼此的呼吸和笑声都混在一起,少女们是单纯的,挤在一起还说着闲话呢。

窘迫到来外国娶媳妇的男人,大都不是什么好的,如果不是实在混不下去,他们也不至于娶不到老婆;小部分有钱的男人无一例外不是奔着变态奇异的念头来的,婚托们赚了钱也不喜欢这样的客人,简直就是糟蹋姑娘,不过他们也就嘴上一说,谁会跟钱过不去呀?

有这样可以省去恋爱和磨合的方便法子,大批的男人们不惜砸钱买个痛快。他们通常都是攥了好久的钱才能来一趟国外,看一个婚托的少女一定是不够的,一连连看好多天、看一排排的少女已成了行业惯例,有些人最后也选不出了最个喜欢的,但总不能被坑了钱灰溜溜地打道回府,就凑活着带着少女回去了,也不知道这些少女最后过得怎么样。

冰冰凉的冬季,周深和少女们被拉到宾馆楼梯间里,他们站成一排一个一个往楼梯下走去,这次来的雇主挺多的,他们的眼睛黏连着作呕的性,像是选妃一样打量着每一个从楼梯上下来的少女。

周深长裙分叉的地方漏出了一双膝盖通红的腿,他一点笑模样都没有,抖抖嗖嗖地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。

他被婚托塞进了一件紫色的开叉长裙,他走得很慢,因为他的高跟鞋太大了,他从没穿过高跟鞋,但婚托非说他过于矮小。

他的鞋跟跟不上脚,整个人像风中摇曳的矮杨树,恨不得用短短的头发蒙住自己羞愧到涨红的脸。

周深不敢暴露在人群中,他生怕被看出来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。他突然后悔来到这里了,他一直都不想当一个女人,只是为了活下去,仅仅为了活下去……可是现在这样几乎是将脆弱的自己完全剖白给对面素不相识的男人,他是被打碎了的、他自以为衣不蔽体,所以下了楼梯之后就假借上厕所之名逃走了。

和他玩的最好的那个黑黑的少女眼睛里闪烁着羡慕的光,可是她不敢、回家去就会被打死的呀。

 

3

周深脱了碍事的高跟鞋,一路赤着脚跑到车站,一边跑一边在脑子里抱怨着自己为什么没穿个丝袜什么的。

他什么行李都没拿,就揣着防身用的一点现钱,执拗地想逃,下场就是被生活执拗地抛弃。

他都想好了,如果他能赶上这辆车就能去机场,机场能暖和一点,他先在那儿住下,到时候再想办法,无论是用什么作代价都要回去,他一定要回国……

可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事儿啊?

黑夜里的站牌看不清字儿,周深没来得及反应过来,眼看着最后一辆末班车呼啸而去了。

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给他,一点活路都不给他。

周深坐在站台的凳子上,他的双腿被冻得麻木,他用小手戳了戳腿,果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,也不知道是手没感觉还是腿没感觉,触感就是肉碰肉,尸\体碰尸\体。

他没看自己的脸都能想象的到已经冻得铁青的嘴唇,妆也应该掉了个七七八八的吧。

周深刚才跑了一头的汗所以不是很冷,现在静下来了,黑夜静的可怕,还冷的刺骨。周深搓着手做着无用功,他颤抖着,想着亏好今天没下雪,如果下雪了,冻伤也是正常的,所以他还算好运。

为了能够塞进窄窄的连衣裙中,婚托从来不让少女们吃顿饱饭,更何况是从小当男孩养大的周深。

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,冻得感觉不到热和冷,他觉得自己就像游离于天地间的一缕青烟,再来一阵狂风,赤裸的他就可以轻蔑地飘走了。

周深闭着眼哼着歌,他的喉头因为缺水很干,发出的声音却还是那样的清脆,清脆中带着颤抖,颤抖中带着抽噎。

就在周深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的时候,他的腿突然被一团烈火点燃了。

他的双腿过于寒冷,而温暖的大衣残留着人的余温。冷热的爆炸中,原本亲切的热流变成了钻入骨髓的痛,丝丝入扣的疼痛化成了一根根尖锥、深深地扎进了周深的腿中。

周深不敢睁眼,他闻到了陌生人身上洗衣粉的味道,他感受到了腿上的大衣被陌生人往上提了提,于是更多身体被触碰到的地方也开始疼痛了起来。

陌生人把周深的蜷缩的脚收了自己的手中,周深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灼人的热度,只能满含热泪地睁开了眼——果然是一个男人、无论他瘦削的脸和撞入眼帘的眼有多么的温柔缱绻,那也只是一个男人,一个会在深夜保护没穿鞋“女人”的愚蠢男人。

男人戴着眼镜,一副斯文的模样,他毫不避讳地看着周深强装镇定的脸,看了许久,又蹲了下来、摘下眼镜仔细地看着周深的脸。

周深也得以看到男人的脸,男人过于瘦削,脸颊都凹了挤进去,他的眼睛是浑浊的,太黑了,站台的灯光太微弱,背着光的周深看不到男人的眼珠子,他细长的眼睛好像被抹上了一坨纯黑,或者他根本就没有眼珠子呢。

沉默的眼波流转,男人的腿跪得发麻,才堪堪开了口。

他问周深是干什么的,问周深是不是也没等到车,问周深要去哪儿,周深没有骗他,都如实回答了。

周深本来想把这个当做最后一条路的,可能是在机场、可能是在哪个小旅馆、可能是为了回国的一张票、可能是为了一顿饱饭,可他没想到来的这么快,自己逃离了涉外婚介的圈,却自顾自地跳进了另一个圈。

男人的声音太低了,风好大,周深听不大清他的话,所以让他重复说了好多遍,男人一一照做了。

周深问男人是哪里人,男人说他是中国人,周深说他也是中国人。

周深问男人结婚了吗,男人说离婚了,他有一个女儿,周深说挺好的,真的,特别好。

男人沉默了一会儿,试探性地给周深拿了根烟,周深颤抖地接过了烟,牙关都在打架。

男人给没穿鞋的周深点燃了烟,不是什么好烟,男人也没有多少钱。

 

4

周深嫁人的时候27岁,他的丈夫34岁,大了他整整7岁。

他的丈夫叫王晰,已经是二婚了。以周深的条件选个二婚的已经是谢天谢地,他不喜欢王晰,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,他的男性体征越来越明显,再不嫁人,就瞒不住了。

底层人向来没有选择的权利。

王晰带着一个女孩,女孩长得很像他,细细的眉毛弯弯的眼,声音有点低,周深说她以后唱歌肯定好听。

王晰是个小学教师,体制内最惨的岗位无非小学老师,一个月没几个钱赚还忙成陀螺,男老师又要承担学校的各种大事小事,离婚后王晰浑浑噩噩地混日子,除了女儿便再也不想接触其他女人了。

他是个老实人,没什么不良嗜好还把房子给了前妻,他也是个可怜人,被嫌他工资低不会来事儿的前妻甩了,快三十五了还带着孩子在外面租房子。

周深和王晰的关系不算亲密也不算疏远,王晰把自己的工资都给了周深,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还会给周深买花。

他们从来不绊一句嘴,可能是不在乎,这谁知道呢? 

于周深来说,王晰是他跳离原生家庭的跳板,他老实本分又不贪财,是可以过一辈子的人;于王晰来说,周深是他三十多年波澜起伏生活中少有的慰藉,他喜欢他的温柔,又觉得有时沉默的他格外陌生。

周深的工作是在厂里,在外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流水线男工,在内就是男人的妻子、孩子的后妈。

周深对女孩很好,他会在早晨上班之前起个大早做好全家的早饭,他会在去工厂的路上牵着女孩细嫩的手送她去幼儿园,他不经常突击检查小女孩的课业,因为他喜欢笑眯眯地让她自己跑过来求救……

别人家的女儿不可能给你养老送终,话是这么说的,周深也不多做指望,他自己的原生家庭就是如此,早早地将他抛弃,早早地让他分崩离析。

但看着可爱的、完整的女孩,周深总是被一半的温柔和一半的羡慕充满着,他对她的感情是矛盾的,女孩是王晰的女孩,他却不一定是王晰的周深。

王晰的女儿乖巧可爱,小小的女孩在爸爸和哥哥温柔的歌声中很快就会睡成一坨软软的、会呼吸的团子。

女孩叫周深哥哥,这是女孩自己要求的,她觉得周深像哥哥,不像妈妈。

可是哪家的爸爸会和哥哥做\爱呢?全中国唯独王晰这一家了吧。

久而久之,王晰的妻子叫王晰“晰哥”,王晰的女儿叫他的妻子“哥哥”。王晰刚开始觉得别扭极了,妻子就是妻子,女儿就是女儿,怎么能让女儿叫妻子哥哥呢?或者说,自己妻子真的是妻子吗?

但随着日子慢慢地过下去,那个在车站被命运吹得眼泪哗哗流的少年深深地钻进了他的心里,王晰不知道自己对周深的感情是否能称之为爱情,但他不厌恶周深,不觉得周深怪异,甚至觉得他可爱。

王晰总是想要。平日课业少的时候,他会略显匆忙地安置好女儿的作业,选择和周深温存一番。

王晰有时会跟周深说一声,有时则是不分时间的单方面索取,像是要把数年压抑的情感与憋屈迸发在一个沉默的他身上,这是何等的鲁莽与无礼,周深却没有一句怨言。

周深不喜欢干涉王晰的个人生活,因为他总觉得二人的关系并没有达到可以干涉对方隐私的程度。

但话憋在心里总不是个事儿,有次喝多了,他便随口问了王晰一句之前经不经常去做足疗之类的,可能是处心积虑想问很久的问题终于借着酒意找到了突破口,周深记不大清了。

王晰也喝多了,他刚扒着马桶吐完难受的要命,便随口敷衍了几句,但当他洗完脸回来,面对周深近乎罕见又决绝的逼问时,王晰还是仔细地跟周深解释了自己真的没有找过小\姐这件事。

他也想过,但他忍住没去,他必须得忍住,没遇见他之前也得忍住。他是一个离了婚、带着一个年幼女儿的小学男性教师,他哪儿敢,他什么都不敢,只当情\欲什么的从来没有过,憋着就憋着,对他来讲无所谓的。

可能周深真的喝多了吧,他拉着王晰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在乌克兰遇到的少女们,一个个都是些土老包子,长得好看不好看都无所谓,重要的是无论有心或者没有心的、以后都会没有心,周深说他自己不想也被挖了心,所以才溜了。

周深说他家穷,只见过农村的小\姐,把男人拉到茅草屋里办事儿的都有;他又说他也可以当小\姐,如果他当小\姐,绝对是一流的,晰哥得信他。

王晰没说什么,只是锁好了门。他把明天上课的教案往边上挪了挪,抱着脱\得赤\条条的周深坐上了冰凉的桌子,还用手垫了一下怕他凉着。

 

5

周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生子,从外看向内他是一个少言的男人,从内看向外他是一个活泼的女人,你要是问他你是男人还是女人,他只会说他是周深。

王晰算是他人生中的一个美好的意外,如果他没有在乌克兰的车站遇到王晰,那他现在可能正在哪个田间地头无声地哭泣吧。

周深是幸运的,他没有指望婚姻能把他从生命的泥沼中拽出来,也没有指望王晰把他视为他人生中的珍宝,但他必须得直面自己的内心,王晰一定是他的好友,他对他极好,除了做\爱之外并不粗鲁。

周深不是恩将仇报的人,他会尽力照顾好王晰,还有那易碎的女孩。

在乌克兰的机场,临走之前王晰还请周深喝了一杯体面的咖啡。周深的头发留到了肩膀,带上帽子,像个被强\奸怀孕了又不敢说出口的可怜少女,仔细一看又是棱角分明的轮廓,天生有种模糊了性别的尴尬与美丽。王晰看着看着就傻在了那儿,搜肠刮肚大学时候学的专业乐理知识,也无法用一字一音表达自己心中的波涛骇浪。

可怜的王晰把那股汹涌的浪花压在了心底太久,久到自己都无法对着周深开口,他怎会料到开口后的不是尴尬,而是掏心掏肺的好生活呢。

 

6

一年叠着一年过,周深本来想着多挣点钱老来被扔了也不会太惨,现在却莫名地安心了。

这么过也挺好的啊,他想。

评论(20)

热度(88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